鹰,拥有非凡能力与品格。鹰在大自然里处于食物链顶层,但它像其他生灵一样,逃离不了宿命终结。然而,鹰的坠落响彻云霄,肉身逝去了精神却永存。

(追忆冯思广:出航时英俊洒脱的一个手式)

我笔下的“鹰”,是一位捍卫祖国人民生命财产的雄鹰战士,他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英雄飞行员冯思广。我根据他的悲壮故事创作文学作品,希望这样的英雄楷模流芳百世。

2010年春天某日,我从报纸上《天津日报》读到一则有关冯思广英勇牺牲的报道,不禁为他感到无比惋惜。与此同时,我的心灵被冯思广极大地震撼,便产生了创作歌颂英雄事迹的文艺作品思想。

不久,我很快写出了歌颂冯思广壮举的歌词《英雄飞行员赞歌》。我将写出的《英雄飞行员赞歌》寄给了冯思广生前所在的解放军济南军区空军(简称“济空”,整建后现属中部战区空军<亦属军委空军>管辖)政治部宣传部。“济空”政治部宣传部很快帮我在《空军文艺》上予以发表(军委空军政治部编辑出版《空军文艺》2010年第2期第64页)。歌曲《英雄飞行员赞歌》刊载发表后,我倍感欣喜且意犹未尽,便想写一部话剧。我于2010年6月中旬写出了剧本大纲,敲定剧名叫《蓝天雄鹰》,为三场四幕话剧。同年秋天我去了英雄的故乡 —— 山东省聊城市茌平县北肖楼乡冯营子村,探访冯思广的父母和他的妹妹。

记得那是9月份某日下午4点多钟,我乘公交车到达北肖楼乡终点站。但发现北肖楼乡政府所在地距离冯营子村还有约6公里,于是我只好徒步前行... 无奈人生地不熟,等我走至距离冯营子村东南、3公里时天色已晚,幸好遇见一骑三轮摩托车回村的青年小伙子,他好心地将我捎到了冯营子村口。在经过这一番长途跋涉之后,才终于见到了冯思广的父母和他的妹妹。

当时我心情十分复杂:一方面我很激动,因为我是第一批自发探访冯思广家属的文艺工作者;而另一方面我不想给烈士家属添麻烦,我从一路上见闻可以推测生活在偏僻村子的冯思广家比较贫困。

冯思广的父母住在砖瓦房里,三间老旧正房总共30来平米。一进院子,见老两口已在家里等着... 还准备了饭菜特别热情地招待了我:平日里他们一日三餐吃得饭菜都是稀饭就咸菜,当晚不仅为我端上一碗鲜榨的杂面豆浆、两块玉米面饼子和咸菜,还有炒白菜土豆丝。—— 这是对于冯思广父母而言异常丰富的一顿晚餐,也是我迄今为止吃得最贵重的一顿饭。

以下内容是我在采访当中跟冯思广父母之间的部分对话:

问:“二老身体状况怎么样?思广走后是否有其他孩子陪您们?”

答:“我们身子骨还算硬朗。有的,我们一共有两个孩子,一男一女;思广是老大,他有一个妹妹。”

问:“他妹妹近况如何,从事什么工作?”

答:“原来女儿没工作,思广牺牲后政府关照给安排了。她现在县司法部门上班。”

问:“思广牺牲后政府派人来家里看望过吗?”

答:“来过,县武装部和县民政局的同志都来过,每次来都带慰问品。”

问:“思广是从学校参的军吗?”

答:“是的。他大学临毕业那年参的军。上大学(山东理工大学)之前曾报过一次名,体检没验过。上大学后参军是第二次报名,这次体检顺利通过了,结果他非常高兴。”

问:“思广上学时家庭经济情况如何?”

答:“相当困难。连他考上大学后入校报到的钱都是借的,以后又借过几次... 直到他参军后才将借款还清。”

问:“他参军后回来过吗?”

答:“思广回来过几次 都是节假日或星期日回来的;又都是当天来当天回部队。他的未婚妻也一起到家来过,也是当天就回部队了。”

说着说着,老两口哽咽了:“思广这孩子可好啦... 他特别孝顺,每次回家都给我们带好吃的。他以前每次回家待的时间都不长,但一会儿也不闲着... 帮着干这活干那活的...”

我实在不忍看到冯思广父母的丧子之痛,只得一边安慰老两口一边真诚地将自己创作的动机目的告诉他们:“思广是当代英雄,我为英雄写故事讲给后人听,希望他永远能活在人们心里;也让普通人在英雄感召下接受爱国主义教育,将来为父老乡亲们做点事儿。”

他们握着我的双手含泪点了点头,我深刻地认识到《蓝天雄鹰》创作的意义何在:那是灵魂的安慰与寄托。

转天上午,冯思广的妹妹为我们拍了合影照,可惜这些照片因我家失火被烧毁,一并损失的还有《蓝天雄鹰》剧本大纲手稿和剧本初稿。

(笔者同歼-7型飞行表演机合影,冯思广烈士牺牲时座机是双座版的歼教-7型。)

《蓝天雄鹰》话剧创作过程可谓一波三折,先后经历了部队整编与“济空”失去联系、我家中发生火灾许多资料被烧毁、到后来又重新受到领导关怀重视。令人欣慰的是:今年春天防控抗击疫情期间,在有关单位部门的帮助运作下,《英雄飞行员赞歌》歌曲和《蓝天雄鹰》剧本获得了版权专利(版权专利号分别是津作登字-2020-B-0001054和津作登字-A-00010503)。

“不忘初心、牢记使命”的思想鼓舞着我老骥伏枥、老当益壮,在今年防控抗击疫情中创作了一首长诗、三首词、四首歌曲,并取得了版权专利。明年是建党100周年,按照内容要求和时间规定,我已于今年10月31日前向国家有关组织活动部门提供了五首歌词。

我决心在晚年根据自己的爱好与特长,为党为国家为人民继续尽自己的力量做出应有的贡献,特别是在文艺上(包括部队文艺工作上)尽微薄之力。若《蓝天雄鹰》话剧能以《春晚》节目形式登上大荧幕,或拍成电影电视剧,那将是本人莫大的心愿和荣幸。(文/汝胜鲁英)

(笔者近照,拍摄于1980年代末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