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华勇

米脂，非常有名而且是个美丽的地方，这里有弯弯曲曲的无定河，有巍峨挺拔的盘龙山，还有千年的古城，一座又一座整洁的窑洞四合院。无论是纵横的沟壑、起伏的山峦、七沟八岔的潺潺小河、高而茂盛的树林、杨家沟红色的基因，都具有一种生动、热烈、包容、宽阔。多少年来，米脂婆姨就像一团火，让人心里惦记着，而米脂的小米，更是闻名于世。只要你来到米脂，喝一碗小米粥，便会觉得美滋滋的心情舒畅。这小米养人，难怪这里男人英勇、女人俊俏。只有一方水土，才能有如此独特的植物生长。

小米是米脂县的主要粮食，已经有4000多年的历史，从汉代时广为种植，历经培育，品种多样，这种谷物适宜在山地生长，特别耐旱。米脂县1212平方公里的土地上，到处都有种植的谷子。到了秋天，山坡上金黄一片，谷穗在微风中摇摆，格外惹眼。一穗挨着一穗，连绵不断。多少年来，作为米脂人的主要食物，米脂小米为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支撑起生活与生命的全部，也造就了米脂独一无二的品格。

米脂是唯一以谷物起名的县。据县志记载：“沃壤宜粟，米汁淅之如脂。”谷子壳坚易储藏，去壳后小米黄灿灿的食用广泛；蒸饭、熬粥、磨粉、酿酒，直到现如今，米脂县仅用小米加工的食物就有几十种，无论是凉皮、米茶，还是油旋儿、摊黄儿。小米的多维生素、多蛋白，滋润着米脂人坚韧不拔、顽强奋进，就连茎秆晾晒干后，米脂人称干草，也是大牲畜主要过冬饲料。

正是这一谷物，让米脂人从艰苦的环境中挺了过来。专家们说，米脂的谷子因为经度和纬度的关系，加之昼夜温差大，秋天日照时间长，许多土壤含硒成分高，碾出的小米和别处的就是不一样。米脂人最喜欢的还是每天喝一碗小米粥，无论春夏秋冬，一碗小米粥止渴解乏，就像南方人品茶一样，一天不喝小米粥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，肚子里老是空落落的。春天，它能舒筋活血；夏天，它能滋气提神；秋天，它能暖胃顺气；冬天，它能驱寒补阳。上面那一层似脂的粥皮，小孩最爱吃，光滑如油，“呲溜”一口咽下，顿时觉得精神气爽、眼明耳清。多少辈人，用小米茶、小米粥养育子孙，即使是女人“坐月子”，小米粥也是必需食品，恢复体力、催奶，米脂小米的功效才得到更突出的显现，而小米的生命力又让米脂人绽放出蓬勃的青春。

在米脂，一年四季都离不开小米。米脂婆姨们用妙手巧做各式各样的小米食品，让外地人赞不绝口，这种持久的琢磨，把米脂小米的品味推向了极致。谷子的生命力旺盛，对土壤适应能力极强，干旱、雷电、冰雹它都能抗拒得了，只要一出土，那扎在土地里的根便死死地撑起向上的幼苗，只要你去关爱它，便能茁壮成长。农人们说谷子只要成熟了，连冰雹都拿它没办法，谷穗会变戏法，冰雹永远也打不着。它面对自然灾害，总是那么傲骨地生长着，总会给村人留下一口吃食。

一株谷子让人看到希望，一把小米给人力量，一碗小米粥温暖乡情绽放，一杯米酒的清香醉人心脾，于是有了鲜活的形象。米脂小米是我们内心的风景，人们喜欢它，是因为它与众不同，有一股顽强生长的精气神，更是我生命成长印记里宝贵的乡愁。吃小米长大的我们，才能把平常的日子红红火火地过着……